乡情浅谈辄醉

期次:第423期       查看:121

有多少人,梦在心藏;告别故乡,踏上远方……

于那年夏天,他离开故乡高邮,与一伙年轻人经香港,绕道越南,再沿滇越铁路迈向昆明的路上。他,便是汪曾祺,在《梦故乡》这本散文集中,逼真诗意地描绘了故乡的风土人情和夏河风光,记事、评人、写景亦或谈情,兼及草木虫鱼,皆有情致。读至篇末,我感受到老先生如长江逝水般的思恋故乡之情铺满待溢,情真意切,那淳朴自然的乡情啊,浅谈少许便能沉醉其中。

老先生的作品大都以故乡高邮为背景,着力叙写旧社会的生活,正是这组题材,成就了当今中国文坛上独树一帜的汪曾祺。《梦故乡》中虽没有惊心动魄的故事,甚至缺少完整的情节,但用清淡朴素的文笔和倾注的神情,融合点染,造就一幅幅生动逼真的画面,满足了我阅读的动力。他的作品,态度亲切,不矜持作态,文求雅洁,如行云流水,春初新韭,秋末晚菘,吸引着大量的读者。

乡情岂是说淡便能忘却,即使汪曾祺在19岁时离开家乡,往后的四十几年也不曾回去,但依然抵不住刻在心灵深处的乡情。此刻,我庆幸儿时在乡野长大,拥有了现在记忆中对故乡的印象:赤着脚丫在田垄间奔跑,清新自然的空气里夹杂着某户人家的烟囱飘飘然的香味,质朴、美好的回忆瞬时充盈脑海。故乡的父老乡亲作为汪曾祺作品中专注的表现对象,反映了他对故乡的一往情深,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成为故事的主角,被世人称赞。这些平民自食其力,手背的老茧和面部裂纹是他们的标签,十年如一日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劳作,简单地维持家计生活,也似乎谈不上远大的理想和高雅的情调,但恰恰在这些引车卖浆者身上,保留着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:仁爱、质朴、相濡以沫……

其实,山林也好,市井也罢,无论身处何处,最令都市人向往的莫过于一份“归隐于乡野民俗,诗酒花茶”的宁静与安逸。我常常幻想梦里的故乡,云淡天高,阳光不燥,门前的老槐树下外婆逗着猫狗,来往的行人随遇而安,感叹时光静好。

听说,全世界最特别的花海在怀柔,尽享慕田峪长城下的静谧,与蓝天飞鸟为伴,呼吸新鲜的空气,远离城市的水泥钢筋与雾霾,大约这是最接近梦里故乡的地方了。离城市不远,又离生活很近,我想这是故乡最好的生活状态。

在汪曾祺的《梦故乡》里有这样一段文字:“赏花赏到气息,氛围,情怀。隔江看花,隔窗听雨,隔着人世中一层一层占有的标签,轻启那古旧又明润的光。如同,浴一回月光,落两肩花瓣,踏一回轻雪,沿途欣赏欣喜着,却没有患得患失的心情。”他的文风,牵引着我心弦,浅谈辄醉,无不流露对故乡的赞美。

古有秦少游,今有汪曾祺,倏忽耳边响起,“我的故乡在高邮,风吹湖水浪悠悠;我的故乡在高邮,花团锦绣在前头……” (信工193 焦文君)